“权力的制衡为何演变成＂权力的游戏＂？美国口罩问题政治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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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美国首都华盛顿，戴着口罩的行人走在国会大厦附近。 新华社记者刘杰摄

图为抗议美国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市的市民在街头强制戴口罩。 (图片来源:人民视觉)

当地时间7月29日，美国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宣布了一项强制口罩政策，要求在众议院的人必须戴口罩。 当天早些时候，德克萨斯州共和党籍所有议员路易·戈麦斯的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 戈特之前坚决拒绝戴口罩，他的确诊让至少三个同事自我隔离了。

口罩不是对抗疫情的唯一措施，但简单有效。 公共卫生专家表示，如果各地遵循维持社会交流距离和在公共场合戴口罩的指导方针，美国的疫情有可能得到控制。 但是，疫情、党争和选举的背景重叠，口罩问题在美国被政治化，成为“党派文化战争的新象征”。

面具之争折射出了美国政治和社会的种种混乱。 美国商务部7月30日公布的首次预期数据显示，受新型冠状病毒大爆发影响，今年二季度美国实际国内生产总值( gdp )年率下跌32.9%，创1947年纪录以来最大跌幅。 另外，全美依然在进行抗议，美国疫情死亡人数累计超过15万人，一度达到历史最高值。 一贯被西方奉为圭臬的权力平衡、自我纠正机制，为什么没有起到比较有效的作用？ 记者采访了有关国际问题的专家。

口罩之争是“政治优先，科学亲近”

截至美国东部时间7月31日，美国新冠肺炎确诊人数超过450万人，死亡人数超过15万人，几乎没有迹象表明这种蔓延正在减缓。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传染病专家莫妮卡·甘地认为，在一系列美国疫情防控失误中，未能让公众广泛佩戴口罩，可能是“美国犯下的最大错误”。

美国《华盛顿邮报》指出，“戴口罩是对抗新冠引发肺炎最简单、最有效的公共卫生手段。 但是，从一开始，美国就在口罩问题上绊倒了。 ”。

今年2月，疫情开始在美国本土蔓延，但美国政府和医疗界没有建议戴口罩。 当时，卫生相关人员误以为隔离有症状的患者可以抑制疫情。 3月底，美国累计确诊病例近10万例，美国疾控中心开始建议公众日常戴口罩。 但是，这个提案被政府官员驳回了。 之后，围绕是否戴口罩的问题，美国疾控中心和白宫上演了拉锯战。 4月初，特朗普宣布，尽管美国疾控中心提出戴口罩，但由于是自愿性质，他自己不会这么做。

据美国媒体报道，特朗普私下告诉助手戴口罩会传出可怕的消息。 因为他在努力消灭病毒和重启经济。 我也担心有人指责戴口罩的照片被政治对手利用，在灾难面前退缩。

面对严重的疫情，奥巴马政府时期卫生部副部长霍华德·科赫公开表示，美国需要在口罩佩戴问题上采取一致行动，并呼吁“口罩是我们最好的疫苗”。 但是白宫办公厅主任马克·梅斯确定，联邦政府不能在全国范围内发布戴口罩的指令。

“美国实行联邦、州和地方三级政府分层管理，各州拥有相当广泛的自主权，像新型冠状病毒大爆发这样的公共卫生事务属于内政，主要管理州和地方政府。 联邦体制本身形成了“散装美国”的疫情防控格局。 再加上不戴口罩会被贴上党派标签，被“政治化”，所以在戴口罩的问题上，联邦和州、州之间，甚至州内都规定了五花八门，经常发生冲突。 ”。 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魏南枝说。

在美国，党派差异成为了是否戴口罩的重要因素。 根据《纽约时报》发表的口罩地图，共和党人中不戴口罩的人比戴口罩的人多得多。 美国皮尤研究所6月底公布的民意调查显示，6成以上的民主党选民和倾向于民主党的选民认为，在有可能接近他人公共场合时，应该经常戴口罩。 共和党人和有共和党倾向的选民中，持这种观点的不到三成。 美国参议员、共和党人拉马尔·亚历山大坦白说，很遗憾，戴口罩这种简单救命的方法在美国被政治化，一旦开始支持特朗普，就不要戴口罩，反对的话就必须戴口罩。

“是否戴口罩应该只是公共卫生问题，核心是是否有助于疫情控制、是否有助于公众健康，但在美国却被赋予了如此多的政治和文化内涵。 在民主党和自由派媒体看来，特朗普和共和党对口罩的态度，是轻视和轻视专家和专业技能的。 在共和党和保守主义阵营的眼里，戴口罩是“反应过度”“冒犯个人自由”。 ”。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国际战术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张睿龙总结说:“政治优先，科学靠边，在疫情和选择的背景下，美国社会的荒诞令人感叹。”

7月以来，美国新冠感染人数屡屡创新，共和党官员公开支持戴口罩，说服特朗普戴口罩的努力不断增加。 7月11日，特朗普在疫情期间首次公开口罩。 7月底，美国许多州开始广泛要求戴口罩，但有人抵制，也有“反口罩运动”。 口罩在美国的宣传之路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依然令人“抓狂”。

防疫按党派划线，政治极化加剧社会分裂

围绕戴口罩的是非，共和、民主两党展开争夺。

美国乔治亚州的共和党知事7月中旬向该州最大城市亚特兰大市的民主党市长提起诉讼，试图阻止市长发布的“强制给口罩令”。 亚特兰大市长巴特·汤姆斯在媒体采访中反击说:“显然知事把政治置于人民之上。”

“疫情期间，两党的党争、总统选举，不仅在联邦和州政府、各州之间、各州内部出现了隔离政策、是否佩戴口罩、抗疫物资采购和采购等各种问题的争论和冲突，至今未能形成疫情防控和经济复苏的整体战术。 魏南枝总结了一下。 “党的斗争和政治极化的不断升级，使两党的对立从过去的以议题为导向的相互解体升级到了逢尔必反的政治恶斗。 这种没有底线的恶性竞争，产生了美国学者塞斯·d·卡普兰感叹的“美国社会的集中力空前所未有的下降”的结果。 ”。

知事对市长案表示，去年出现的司法制度频繁卷入政治斗争的美国政治新优势持续了好几年。 ”。 魏南枝指出，美国三权分立的制度设计要求司法独立，但这种平衡结构正在被打破。 这一方面标志着政治斗争的司法化，两党之间难以妥协的矛盾越来越倾向于选择诉诸各级法院，希望实现司法判决的攻击和对方反体制、扩大自身影响等多个目标。 另一方面，表现出司法系统的政治化，特朗普上任3年多就任命了187名保守派法官，仅2019年就达到102人，最高法院保守派占多数，这几年共和党一般都能得到法院的支持。 美国智库r街研究所研究员安东尼·麦克穆认为，美国司法制度的政治化是对政治责任的放弃。

有评论说美国防疫是按党派进行标记的。 美国政治学家艾伦·阿布拉莫维茨也直言不讳地说，激烈的党争下的美国看起来像是共和党、民主党各自主导的两个水火不容的国家。

美国的两党制为什么达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 魏南枝分析说，美国长期以来强调程序正义和机会平等，淡化了实质正义和结果平等。 但是，日益恶化的贫富差距和阶层分裂产生了对实质正义和结果平等的需求，而现有的民主进程却无法比较有效地应对这些政治需求。 “在一定程度上，美国两党各自政治角度的不断极化推动了整体美国的政治极化，加剧了美国的社会分裂，这种政治极化也撕裂了保证美国政党政治比较有效运行的基本共识，引发的政治冲突愈演愈烈 ”

政治不信任和政治冷漠成为普遍问题[/s2/]

这次疫情暴发正值美国大选年，两党将疫情明确与选举情况挂钩。 例如，佩洛西将新型冠状病毒称为“特朗普病毒”，他反对说:“我们遭受的许多痛苦都是‘特朗普病毒’带来的。”

“在西方选举政治中，连任被认为是政府官员的主要目标。 民选官员如果认为自己选择连任的概率会受到不良影响，就会想方设法承担责任。 ”。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慢慢分解说。

“选举被认为是西方民主政体自我纠错的首要途径，实际上‘选举制度失灵’的现象是客观存在的。 ”。 魏南枝说，以此次疫情防控为例，两党的政治压力并不在于疫情防控是否发挥积极作用，而是因为他们利用疫情机会得到了选民的支持。 因此，要避免责任，频繁“甩锅”，把疫情当做妖魔化对手的工具等，是符合选举民主制的现实需要的。 这也表明，当选政府领导人未必如民主政治理论所期望的那样，摆脱个人和政党的私利，不受利益集团控制，为人民的普遍利益服务。

“即使‘民选代表’的施政行为不符合选民的利益，选民也不能直接承担解释责任，只能期待在下一轮投票中改选他人。 在“程序吸收不满”的环境下，“符合公共利益”的结果是正义的标准已经不重要了。 ”。 魏南枝坦率地说，美国民主常常被等同于两党之间的竞争性选举，即选举民主制。 虽然“民选代表”的做法和手续比较有效，但并不说明当选后“民选代表”施政行为的正当性。

新冠肺炎疫情是1918年大流感一百多年后，自然给各国政治体系和社会组织体系带来的“大考”。 美国迄今为止的表现是“不合格”。 这种情况引起了社会的反思。

“其实，对美国政治制度的反思不是疫情造成的，而是已经有了。 例如，6年前，美国社会科学研究理事会成立了“民主焦虑”项目组，关注代议制民主能否应对日益紧迫的公共利益重大问题，并就此撰写了许多反思美国政治制度的文案。 ”。 魏南枝说，大量实证研究表明，政治和经济寡头们对政策制定者的实际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中产阶级和下层民众，政治机构对精英阶级利益的响应性也远远高于普通民众对利益主张的响应性。 在美国，很多市民，特别是中低社会阶层的市民，没能体会到“每人一票”的选举与自身的好处有什么关系，而放弃了投票。 政治不信任和政治冷漠已成为普遍问题，选举制度失灵和政治精英失职随处可见，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知识精英也在某种程度上陷入“对民主的不安”。

“美国的主流民主政治思想认为，人民的同意是争取权力正当性的唯一来源。 但是，美国的政治实践越来越表现为精英政治与普通民众的分离、民主进程与社会阶层撕裂现实之间的断层，以及逆全球化与政治内卷化的困境，“人民认同”越来越虚化在投票的瞬间，美国的政治制度产生了个人主义与资本， 魏南枝说:“正如美国政治学家罗伯特·帕特南在《我们的孩子》一书中所说，‘人人努力就能成功’的美国梦正在褪色。 美国的政治制度对美国所经历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深刻变化，缺乏比较有效的应对意愿和能力，这也将使美国这个“想象的共同体”陷入失去共同信仰和梦想的现实危机。 ”。

(作者:韩亚栋)